Peter.Pan

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;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.

【楼诚】混乱三十题,能写几题就几题

三十题之7他的颜色


明诚喜欢绘画。这个兴趣是在不经意表现出的,被大姐看了去,立即请了老师来家里,大哥也很支持,还因此陪着一起学。

接触过后,对色彩敏感度有了深层的领悟。他把家里人都定了颜色。明台是亮黄色,跳脱活跃。大姐是石青色,亮眼而不逼人。但大哥?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处疑惑思考状态。在画纸上,勾勾勒勒,涂涂抹抹,颜色试了又试。

大哥是什么颜色呢?

最初的时候,他在纸上画了许多个大哥,而后依次上色,却总觉得不对味。

后来他直接问过大哥喜欢的颜色,大哥很从容地回,白色,什么色都没有,也可以什么色都有。那时的他可爱地歪着脑袋,寻思了很久,随后皱眉,只觉得白色好像不能囊括大哥的所有。

大哥都可以有好多种颜色。

陪他读书写字的大哥是紫色,冷静智慧。训斥他的大哥是黑色,严词厉色。台上演讲的大哥是金黄色,耀眼灼热。和家人在一起的大哥是鹅黄色,柔柔暖暖。独自一人的大哥是湖蓝色,清冷遥远。

大哥真的有好多属性色。那就黑色?最浓烈的颜色。可,黑又暗的过火,大哥明明也是个好温暖的人。

有段时间,不知为何,他总郁郁寡欢,开心不起来。大哥在那时,总爱拉着他上家里三楼的阳台,一张大躺椅一放,两人就这么蜷缩挤在上面,夜观星空。一开始,他不知从何处看起,只得对着满天星干眨眼。兴致来了,数一数,数着数着,乐趣就没了。是大哥,手把手,教的他,如何在满天繁星中找出星座,找到乐趣。


就这样,有一晚,他静静地仰望星空,又看了看身旁的大哥,仅在那一瞬间,他想,他终于找到适合大哥的颜色。那是夏日夜晚星空的颜色,神秘而不深沉。墨蓝的辽阔深邃幽远,却又衬得星辰如此耀眼。

 

因而,后来,他分外喜爱在一张白纸上,涂抹上一大片星空。

因而,后来,他给他挑的西装,墨蓝偏多。他经常沉迷于服装店西服区,细致挑选着各色蓝。

太深,嫌弃。太浅,嫌弃。太青,嫌弃。


有一次大姐特地陪一起出门帮大哥购置衣物,后来她再也不愿意跟着去了。说他太能磨,挑个西服,能跑遍所有服装店。在她看来,男人的西服都长一个样,压根儿没那么多讲究。


可是大姐,那是我最爱的颜色。

当然要,全心全意,挑。

 

大哥的家园,有湖畔,有小房舍。

他的家园,有一片星空,就完满。

我的世界,有你足矣。

 

 

三十题之8他的安全感


除夕夜,汪芙蕖死了。明诚看着那张苍老惨败的脸孔,是不带一丝怜悯的冷漠。进明家以前的事,他虽没经历过,大哥大姐亦不曾多提,但从大姐对待汪家毫无掩饰的鄙夷和排斥便可明白。他深知,这个人,于明家,是个怎样的存在。

家仇国恨,无论哪一种,皆是七尺男儿的担当。今日,明家三兄弟终于可以了却前者。

步出案发现场,两人才匆匆往家里赶。见着大姐后,两人皆是调皮地问好,而后是孩子气的讨要红包,果然惹来大姐嗔笑。当然,最令大姐喜出望外的,还是明台的出现。明诚和大哥在一旁看着疾步向自家弟弟跑去的大姐,相视着双双摇头,哎哎哎,所以说呢,最小的总是最受宠。

餐桌上,五个人,谈不上觥筹交错,倒也和乐融融,言笑晏晏。酒杯和酒杯碰撞的清脆,伴着快意笑声,是最有力的证明。

除夕夜,是个多美好的夜晚。

只除了,

那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。


那张脸就这么毫无预示地出现在跟前,明诚觉得熟悉又陌生,就像隔着一层纱,看不真切。冷着脸,他说不出话,怕出口便是克制不住的恶意。除夕夜,他不想。

然而,这个夜晚的美好也因此戛然而止。

 

“阿诚·····”明楼有些惴惴不安,虽知桂姨会来,却也不知她会挑如此尴尬的时间点。

“······”

“我···桂姨·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“其实······”

“你再说,我就上楼睡了。”寻思一番,好不爽,凑近些,咬着人的肩膀,泄愤。

无故躺枪的明长官不仅被勒令禁言还无辜被咬,表示心好塞。

 


结果做梦了,噩梦。

梦中他苦苦挣扎,但那双手依旧毫不留情地掐着他的脖子,“····放···放开我····滚····开····”,手脚并用地在空中乱蹬,呼吸急促,满头是汗。

“阿诚,阿诚。”被惊扰的明楼一开始轻轻摇晃,想将他唤醒,不凑效。

“滚·····别····别碰我·····”依旧深陷,不可自拔。

“阿诚!”明楼使了劲,把人禁锢在怀中,在他耳边叫唤。

“····啊····呼·····”突地惊醒了过来,大眼模糊失焦,好一阵功夫,才变得清亮。

“没事儿吧?”替他擦了擦汗。

“·····”明诚看了他一眼,不说话,无神地摇摇头。

明楼也没说什么,站起来,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柔软上衣,又折回来。

“手抬高。”

“·····”乖乖举起。

轻车熟路地帮人换好汗湿的衣服后,搂着人,一下一下轻拍着背,直至他再度入眠。


余下的夜晚,两人都睡得极不安稳。

 

 

隔天早晨,

大姐拉着他,半天挤不出一个字,最后还是无奈开口解释了事情的始末。说了很多,希望他谅解。大姐心软,他可不。有些事能忍,有些则不能。在这件事上,他不打算让步。一点都不行,他这样想着,也是这样表达。

大哥欲言又止,大姐想劝无从下手,就连明台,都眨巴着眼讨好着。

他板起脸,努力装作没看见。他知晓,他让他们为难了。

 

没遇见他们之前有多苦,遇见之后就有多甜。没遇见之前有多痛,遇见之后就有多畅。没遇见之前有多黑暗,遇见之后就又多光明。如此鲜明的反衬,让明诚心里有个大疙瘩。从那个女人回来的那一刻,他就不安,那原本被遗忘的过去重新被搅得天翻地覆。他害怕,过去的噩梦,会因着这女人再度袭来。

他何尝不知,现在,他有自保和反抗的能力。他何尝不知,现在,他有温暖的家人。然而,他仍然希望,那女人离他的生活远一点,再远一点,不要出现在周遭,不要妄想染指他的现在。

不是说他的心胸不能容忍她。明家的教育除了商场上的兵者诡道,行事上的捭阖纵横,也有更为大众所认可的仁义礼智信。人总有过不去的坎,明诚觉得现下面临的即是这样一种状态。

明明想得通,说服的了自己,却,做不出来。

 

“你打算今晚一直背对着我吗?”

“·······”

“在我怀里?”

“········”不说话,挪动,稀罕你怀抱?!

“好了,我稀罕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”眉梢微抬,嘴角微翘。

“桂姨她····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·”眉头再度收紧,继续往外挪。

“你转过来,我们说说话。”大手一捞,把人拉回来。

“·····你”烦不烦,话没说出口,不耐烦转身,对上他的眼眸,一刹那觉得被看透,无所遁形。

“我知道。你不是不接受她,只是不愿再面对往事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”知道你还,苦苦相逼,垂下眼睫。

“昨天你做噩梦,我才了解,原来我并没有给你带来足够安全感。”去抵御不安。

“·····不是·····”艰难地吐出一句。

“这是我的失职···”

“···都说···不是了。”

“你不想见桂姨是因为不想让她牵起旧梦,怕影响现在。可是啊,明家对你怎么样的你会不清楚吗?或者说,我对你怎么想的你会不清楚吗?所以,不要担心,她来了也什么都不会变。你是你,她是她。早在你离开那里的那一刻,你与她,就毫无瓜葛。早在你进明家的那一刻,你就是我明家的人。我明家人几时让外人欺了去?”

“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我不想强迫你,如果不愿意,就不要勉强了。大姐那边我会去说。”明楼心疼昨夜那个做恶梦的人,那样的场景自刚来的那会儿就不再出现过了。这件事,给他留下了根深蒂固的烙印。他不得不试着劝解,因着大姐。然,他也不忍,让他再度面对。

“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你只需记住,在我这,谁都别想伤害你。”

“·········”

“阿诚,别怕。”大哥一直都在,会一直在。

“·····嗯····睡吧···困。”揉揉发红的眼睛,挪挪身子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闭眼。

“······”明楼任他在怀里挪来挪去,在他安下来后,才关灯。是蜷起来的小刺猬状。他不动声色地嗟叹,还跟小时候一样,不开心时,总蜷着睡。

 

他的阿诚,还是没长大。依旧脆弱,依旧不安。

但请别怕,大哥,会一直一直在。

 

明诚还是想通了。不说挽留的话,只是提过她的箱子往回走。

对她,早没了恨意,什么感觉也没有了,十足的陌生人。一个陌生人,他何须在意。

他现在很好。有温暖的家,有心疼他的家人,有可靠的······爱人。

(嗯,某些时刻很是傲娇的人才不愿意承认,某人的话语,很管用。)

 

有些创伤,只有你,才能给予灵药以治愈。

有些坚冰,只有你,才能给予热度以融解。

有些心意,你说与不说,它们都在那里。

他的安全感,源于他。

END

 

好像不够暖><   以及,我真的很喜欢他俩在床上各种互动啊~~~

原本想填一位GN提的梗,结果写着写着,只剩下隐晦说情话的大哥········歪楼了。下次,我努力。

写的不顺 可能之前那章太欢脱 这章太正 反而怪了···· 下章逗比回来 >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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