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eter.Pan

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;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.

【楼诚】混乱三十题,能写几题就几题

三十题之11冷战


冷战来的有些猝不及防。

开车回去的路上,明诚嘴角绷直,眉目冷然,沉默无言。明楼也仅在背后凝视了他几秒后移开视线,转而对着窗外不断向后浮去的风景,轻抿的嘴似愤恼似无奈。

前几分钟宴会上的莺歌燕舞,欢歌笑语,仿佛已是一个世纪前的事。

一窗之隔的外面,落叶伴着冷风缓缓飘落,一片片一落落无力地随着风滑动,牵起簌簌声响,热夏已然不知不觉被远远甩在了后头。车内一片静默,唯有汽车行驶的作响声和夜幕下路边偶有飘进的无关絮叨,分外显得这一方小天地氛围的清冷。

然而,谁都无意打破沉默。开车的专注于前方的路面,坐车的一心遥望车窗外的景致,颇有僵持的意味。

“先生,请下车。”终是到了,明诚停车,对着后座的人说着。那人也仅仅点了头示意知晓,便径自下车朝着酒店大门走去。明诚对着那人的背影,眼神暗了几分,咬咬唇,停好车,缓缓上前,不紧不慢,保持着一定距离。

踏进酒店,皮鞋一步一步踩在大理石上,带起一阵错落,明诚能在里面辨别出那人的脚步声,不急不躁,沉稳有力。

楼层是五楼,顶层。刚过10点,是休息的时候,楼梯上无人走动,仅有他们俩一前一后,慢条斯理,放轻脚步。

待进了门,明诚自觉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西装外套和领带,巴不得那人早早去洗漱。而明楼也似乎心有灵犀似的,转身干脆窝进浴室里,一会儿功夫,已能听见里面窸窣水流声。

明诚这才松了一口气,对着房间正中央那张大床,凝望。站了片刻,才移步至窗边,凉风拂面,是惬意的凉,却吹不散心里的阴霾。无心俯览周遭看来不错的景色,也无心仰头注视一片璀璨的星空,他只是垂下眼睫,眼神无意识地聚焦在某处,放空,思维游移。

他本生着闷气,那人又不知为何故意不说话,使得这闷气憋在心底,反而越发气闷起来。原就是对方的不是,哪怕他反应过激,那人也不该是这等表现。这一刻,他突然无端地,很不自信。但他又不敢细想,哪怕缺少那百分之一,都是那样的可怕。

汪曼春是他心底那跟迟迟拔出不了的刺,或许,也是他俩之间最隐秘杀伤力最大的刺。明诚从来耿直,虽浸淫他身边多年,弯弯绕绕学着,一直在学,却不透彻,怎么也无法像他那般应用自如。因而,有些事情,就算可以隐隐稳稳压在最深处,却无法阻止它们在关键时刻跑出来作怪。比如今晚。比如那人故作深情的对视,饱含爱意的口吻,环在那楚楚纤腰上的大手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刺目那么扎眼,最让人难过的是,他不知道那里面是否有一点哪怕一丝的真情和真心,亦或皆是逢场作戏。

他不怀疑那人爱他,丝毫不。这么些年,那人爱他几分几许他都知晓。他亦相信时间的消磨和岁月的沉淀,他只是不确定那人对她的感情还存有几分。他很贪心,感情上,对方的一丝一毫都必须是自己的,说是情感洁癖也好,说是占有欲太强也罢。他要的,从来都是全心全意,容不得瑕疵丝毫。没在一起时,对方曾经惦记着谁,他可以全然忽略,但既然一起了,那对方的整颗心都必须要是自己的,一点一滴的情绪都必须是自己给予的。如果不能全身心接纳,那他宁愿舍弃不要。苛刻,不容半点杂质,但,这就是明诚的爱情观。

可是面对自己的无声抗议,那人不卑不亢,不退让,不辨不哄。这让他颇有几分心惊和骇然,以及深深的无助感。这种无助自留学后便不曾有过,现下又复苏实在不是好兆头。

越想越乱,明诚揉着太阳穴,意图驱散心中所有的黑暗和负面。好一阵后,那人才出来,说了一句,“进去洗洗“,就完了。

他也不想聊,拿上换洗衣物,进去了。在里面磨磨蹭蹭,良久才出来。

出来时,那人已捧着书在床头阅读,他也不打扰,掀开被子一端,躺了进去。屈身背对着他,闭眼,忽然有些痛恨两人为何一间房一张床,又痛恨着这床的宽大。

他和他,背对背,睡了一夜。

却在半夜,某人无意识地滚进另一个人的怀抱,本能地靠近那处温暖,熟悉的体温和气息,让他不由自主地往深处埋,梦中,才平了眉眼,顺了气息。

 

不知不觉,你的所有都已浸入骨髓,无处追寻,亦,无处不在。

这份深入骨髓的熟悉和爱意啊。

 

 

三十题之12 一直是你


第二天清晨,街上来往的自行车叮咚作响,清脆地飘荡在空气中,被带到窗前,一阵隔着一阵,明楼终是忍不住睁眼醒来。说到底,还是家里舒坦,宁静清幽。唯一的安慰就是怀里的人还在。依旧在安睡,盯着他的睡颜,若有所思。

这无声的氛围随着明诚的睁眼而打破,两人都十足默契地不提醒来时彼此的相拥状,明诚无视,明楼淡定。

又是一个早晨。

罢了,想法闪过心间,一觉醒来,多了一份释然。曾一度绝望地渴望,哪怕仅有分毫,也甘之如饴。然,人都是贪心的,食髓知味,就会想要更多,再多,而后是全部。这本也是可预期的,时移世易,感情的变化最是难掌控。最坏的不过是他过于自信,知道了开头,没猜中结尾,仅此而已。

“早餐。”端过餐盘,牛奶三明治,明诚直接放到他面前。

“嗯。”明楼回着,有些想安抚,不过瞧着那人不服软的模样又有些好气好笑,估计还没想明白,索性不再多话。

气氛稍冷,室内一片凉意。两人就着早餐,偶尔插几句今日工作的事宜就再无其他。论起心理战,明楼绝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因而现下,明诚又有些愤然。

 

早上,秘书室里一片寂静,似乎都觉出明诚先生心情不佳,其他同事,没有事也不敢搭讪,也没了之前得空闲谈几句的闲情逸致。只除了林秘书,期期艾艾地问了句,被冷冷地挡了回来,也就红着脸不再发言,倒是明诚发现了,又主动说了句话,才好些。

 

下午,在汪家府邸有个商务会议。

明诚毕恭毕敬地站在会客厅的一旁,那些个阿谀奉承的跟风言论他听得一耳进一耳出,比较让他看不过去的,是,某两人的眉来眼去,没收没敛,看着着实碍眼,直想翻几个白眼就算过去。

不间断地有几个前来搭讪的商业人士,眼里带着试探,脸上小心翼翼挂着笑,明诚看着,替他们觉得累,心情终于好了些。

打破这一和谐局面的,是大姐,明家当家明镜,就这么笔挺地走了进来。

一席豪话。不矜不伐,说着话,咬着字。眼里是对满堂商业人士的鄙夷,话里皆是无法掩饰的傲骨。

明诚在一旁看着,有些担心,却有几分舒心,该!不过,后续的发展就有些出乎意料了,大姐把矛头直指大哥,一开口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。那声响听在耳边都觉一阵抽痛,明诚不自觉地震了一下,那么久没回国,一见面,大姐就发这么大火。接下来的场面就更是夸张了,简直堪比一发不可收拾的案发现场。汪曼春被大姐犀利言语戳的体无完肤,面子全无,脸色十分难看。那一巴掌,震得大哥也接不下茬,自己又不敢去打断,只能任之发展。倒是最后大姐收了话,言辞勒令他俩今晚回家,最后自己还被大姐训斥一味听从大哥的话。

明诚闻言,一脸无奈,边点头认错边送她下楼。

 

晚上时分,

明诚十分确定,春风得意后必是垂头丧气。最好的例子就是眼前的明长官,在外春风得意,回家垂头丧气。

明诚接着他的动作,小心帮他解下外套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再小心地解下衬衫,胳膊上果然是好大一条红痕。

“幸亏秋天啊。”要是夏天,那还不得见血。明诚仔细查看了他的胳膊,确认没事才放手。

“你小子,看我笑话呢。”明长官也是一脸郁卒,而后转身拉着人往浴室走。

“干嘛!”

“洗澡!”

“你洗,我在你之后!”

“不行,受伤,搓不了背。”

“滚。”不情不愿嘟囔着,还是乖乖被拖走。


冷战莫名结束。

 

想当然耳,有色心又有色胆的明长官是不会放弃上帝顺手创造的机会的。

多年未回,一回来,就这般无所顾忌,让两人都有着禁忌背德的焦灼感,浴室里或轻或重或高或低的喘息声和哗哗水流声融成一片,回响在狭小的空间里,更显情色。

满脸餍足后躺在浴缸里,明长官终于挠起心房来。

“吃醋?”揶揄。

“······”叠靠他上头的明诚身子一僵,忍耐不爆粗口,这人,简直欠抽。

“嫉妒?”戏弄。

“对!好玩吗!”猛地转过身来,压住,既然无法否认,那也要昂首抵抗,于是便一副居高临下之姿狠盯着人。

“嗯,感觉不赖。”笑意满满。

“滚。”要不是看在他是伤者的份上,早就揍过去。

“我对她没有心动,从始至终,都没有。”耍够了的明长官好心情地解释着。

“哈?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,受惊的模样。

“让我生气的是你。”明长官顿了顿,随即矛头一指。

“哈?”连受打击,明诚脑袋罢工,思考能力骤降,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
“我以为你对我该是很坚定。”不满夹杂无奈,还有一丝控诉,明长官这一瞬觉得自己也有些委屈。

“没···没有不坚定······我一直以为你之前···汪曼春···”明诚被他那样审视着,脸上热度上升,吞吞吐吐。

“眼力太差,回炉再造。”明长官坐直,把那吱吱呜呜的人稍稍拉下,大手狠揉着他的脑袋,满脸宠溺纵容。

“一直只有你。”傻瓜,从始而终,一直只有你。

“哦。”明诚接过话,故作云淡风轻。红晕却是止不住漫上脸颊,眸里承着点点碎光,轻抿的嘴也不禁越咧越上扬,是好看的弧度,明媚的笑颜。

 

熄灯的时候,明长官如愿以偿地得到某人的投怀送抱。

 

你看,有些话,需要倾吐。

他不去肯定,他就迟疑着。

模棱两可,两彷徨。

 

安抚他的,只需他的一句话。

 

END



唠嗑时间:嗯冷战写得很爽。有多虐才能有多甜。好吧,也没有在虐 ><

就是喜欢虐虐阿诚哥,嗯,绝对是卤煮的三观不正~

新坑什么的,蓝图已有,懒癌发作····滚来去吃饭,坐等琅琊榜,无尽地希冀着蔺晨和靖王爷的互动····似乎有些遥遥无期····拉郎配也给个契机和画面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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